温可铮
2012-4-13、歌谱控、人气:(载入中...)
跟着留声机学歌剧
与很多年少成名的歌唱家一样,十岁就已登台演唱的温可铮出身于一个书香门第,他从小便跟着留声机学唱戏、唱歌:“我父亲有一台留声机,他喜欢唱点京戏,我有时候在家里听听戏也知道四大名旦——梅兰芳、尚晓云他们,也知道马连良、唐凤英的大名,那时候他们正是很年轻、很红火的时候,我还比他们小一点。”做律师的父亲从来没想过儿子要学声乐,但是看到温可铮从小就能唱戏还是挺高兴:“父亲喜欢京戏,也懂得听刘宝全的说唱和京韵大鼓什么的。那时候家里人听京剧的唱片,很奇怪我就喜欢买外国的唱片,当时那种很老很老的那种从日本进口的原版唱片,1907年最老的那种胶木单面唱片,就是狗头旁站着一个喇叭。歌唱家冲这个喇叭唱,这个喇叭下面搁一个蜡盘,那个振就振动那个蜡盘就录出来了。”
一个在北京土生土长的小孩在没有指导的情况下居然自己知道找西洋音乐的唱片,温可铮可说是天生就与歌唱事业结缘:“卡卢索是意大利的歌王,他的声音我觉得跟金韶山的京剧有异曲同工之妙,我听着都是唱得好,这个声音都是好饱满,传得很有力量的那种,就是那么仗着唱,我觉得很大的满足。比如金韶山的《好寿辰》也有点这个味道,这种声音跟意大利的这个歌剧有一点接近,我那个时候不懂得什么用气不用气,反正就觉得里头有不同的地方,虽然唱功不一样是两个味道,但是里面有许多都有异曲同工之妙。”
为学声乐不惜写血书
温可铮小时候学什么像什么,他从小就喜欢模仿,平时就学瘸子走路、学胡同里的叫卖,反正是喊的都喜欢学,有时在家里弄两个毛巾搁到手上,甩着水袖翻个身,自己就很过瘾,但是他学歌剧完全是从唱片里学得的:“我受影响最大的就是意大利歌王,《跳蚤之歌》《伏尔加船夫曲》《波斯恋歌》都是他的代表作,等到后来学了音乐以后才知道什么叫做歌剧,小时候只知道《跳蚤之歌》和《伏尔加船夫曲》,没有考虑到要学音乐,拿家里炕头当舞台,就在炕头上耍起来了。”
虽然唱的不错,可家长坚决不支持温可铮搞声乐:“我父亲觉得男孩子唱歌没出息,当时学数学、学理工或者做工程师、做律师、做医生都觉得好,可他认为唱歌是那些没出息的学生学的。他特别反对我这个想法,但我要是在家里玩业余那他很喜欢,就是认为这个行当不能学——因为那个时代搞艺术的人地位低下,说不好听的那就是叫戏子。我后来要学唱歌的时候我跟我父亲打了个赌,说我要出去学的话我就得学成个教授,跟别的教授一样在学校里教书,要是不当教授我也不回家,但一直说不服他。17岁时我才从家里硬跑出来的,我那时还跟父亲发了誓、写了血书,这才让爸爸放我一马。”
变声期带来全新声音
1946年到上海学习的温可铮恰好处在变声期,但是声音的变化却成了他心头的一块大石,很长一段时间里令他非常难受:“我小时候说话的声音跟女孩没有很大区别,就是声音比较有力量。有的男孩子变声一直变到二十三四岁,虽然他说话还是男低音,但突然还会有童声的痕迹。我那个时候就觉得说话很不好意思——小时候唱歌得过奖,在华北儿童协会合唱团也是独唱演员,声音变了就觉得心里很难过,变成了一种心事了。那个时候学校开周会的时候还要唱歌,我唱不出来就觉得很没面子,自己心里很难受。”
命运的转折往往发生在一念之间,一个音符的体验就让温可铮从尴尬与彷徨中挣脱出来。“一天晚上,我正在跟老师学,看看月亮突然就找到《伏尔加船夫》的声音了,这个声音唱不响,但是我听着觉得跟唱《伏尔加船夫》的声音很接近。我这时候非常高兴,就觉得好像抓到稻草了,声音没有死亡。”经过这样一个尴尬的变声期,温可铮得到了一个全新的声音,但是那个时候还很嫩很薄,不像是完全的男低音。经历过这样一段波折,温可铮感到这辈子能干了这一行的确是幸福:“干一个专业又是自己热爱的,爱到这种程度的,每天跟它在一起,这简直太美了,太幸福了,假如我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