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口相声) 两种残疾人
2012-5-15、歌谱控、人气:(载入中...)
两种残疾人
〇刘继平
甲:(两臂自然下垂贴身,岔开双腿站立。)你说这是一个什么字?
乙:(右手食指在空中一撇一捺。)这是一个“人”字。
甲:那我是什么人?
乙:这还用问,黑头发、黄皮肤、低鼻梁——你是典型的亚洲中国人。
甲:我到底是什么人?
乙:(纳闷地) 你也许是一个“中日合作”的混血杂种人……
甲:胡说!你仔细瞧瞧,我究竟是什么人?
乙:(上上下下打量对方)你是一个——(一字一顿地)大、男、人。
甲:嗐,你真笨!你再好好看看,喏,不缺胳膊不少腿的,能说会道——我是什么人?
乙: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一个健全人。
甲:对。(竖拇指、拍乙肩)孺子可教也!我再问你,张海迪是什么人?
乙:高位截瘫,毫无疑问是残疾人哪。
甲:我又问你,她的轮椅在行进时,无意之中轧了一个人的脚,这个人马上将张海迪连人带车掀翻在地,并且口里骂骂咧咧的,那他又是什么人?
乙:这是个毫无友爱同情心的野蛮人!
甲:不对,他也是个残疾人。
乙:他也是残疾人?你看见了?
甲:残疾人分两种。一种是外在肉体上的,一种是内在精神上的或者说是心灵上的。
乙:原来“残疾”的意义还这么广泛?
甲:是呀。往往一个人身体上的某一个部位残疾了,他(她)能通过自身的努力去克服重重困难,在追求理想的过程中使其人格更加趋于完美。
乙:那么另一种残疾人呢?
甲:精神上的残疾比躯体上的残疾更加可怕,即使他(她)扶着拐杖也难以站立行走。
乙:你还像对这方面挺有研究?
甲:研究不敢谈,只是有感而发吧。
乙:你这些议论是从哪“偷”来的呢?
甲:这也能偷吗,因为我有一个比别人多了一……
乙:比别人多了一只手……
甲:多了一只手?三只手真要偷了;是比别人多了一条“腿”的表弟。
乙:多一条腿好啊,三足鼎立,平稳牢靠。
甲:什么呀,那条“腿”是他拄的拐杖!
乙:哎哟!是这样,真是不幸。
甲:我表弟今年二十八岁了,就因为他那条被病魔折磨得变了形而又绵软无力的腿,如今还是光棍一条。
乙:残疾人找对相是够难的。
甲:表弟的婚姻也是畸形的。他曾经谈过恋爱,可有人说他这是“好高骛远,不务正业”。
乙:这挨得上吗,难道健全人谈情说爱才是没搞副业?
甲:我那表弟有理想、有追求,人也长得不赖,尤其让人佩服的是他在生活的逆境中,始终坚持文学创作,数年痴心不改,成绩斐然,有许多作品获奖。
乙:正所谓人残志不残嘛。
甲:六年前,他曾在东北一家省级刊物上发表了一篇小说,在社会上引起了很大的反响,收到不少读者的来信。
乙:都有些什么反响呀?
甲:最值得一提的是通过书信交往,表弟和一位姑娘恋上爱了,这一谈就是四年。
乙:时间不短哪。
甲:最后,他们俩……
乙:结婚啦。
甲:(“呼”地撮唇一吹)吹灯泡汤了。
乙:吹灯泡汤?那是为什么?
甲:因为他的腿,也因为那姑娘的父亲。
乙:这话怎么讲?
甲:姑娘的父亲见他是个腿不好的残疾人,坚决反对这门婚事,写信臭骂了他一顿。
乙:至于这样吗。
甲:表弟给过那姑娘一本自己的诗集,也被她父亲损坏退回,并且作了批阅。
乙:他是怎样批阅的?
甲:恋人间的诗大多是有关爱情方面的。这位老先生分别“批阅”了几首之中的这么几句——
乙:说来听听。
甲:表弟在他题为《心愿》的诗中,有这么一段:“愿星星像我的眼睛/时时把你关照/愿风雨像我的手指/常常把你爱抚”!
乙:不错,可见小伙子对那姑娘是一往情深。
甲:麻烦也就出在这里。姑娘的父亲“刷刷”地用墨水把这几行涂了,在旁边写上两个字——“流氓”。
乙: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