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谁重要》
2012-5-27、歌谱控、人气:(载入中...)
主要人物:石正、韩菱、龚秘书(市长)、二嘎子
石正:(老实农民形象,左臂挎一筐菜、左手拎一只大公鸡上。)东风吹,战鼓擂,两口子究竟谁怕谁?(放下筐和鸡)媳妇韩菱自打当了村主任,咱在家中的地位一直往下沉。人家说中国加入世贸了,咱农民形象也得改造了,再也不能当土老帽了;中国和世界接轨了,你是干部家属,说话再也不能东一嘴、西一嘴了。
(看见墙上贴着一张留言条,写着:最高指示,取下)
石正:(读留言条)最高指示:一、买水5桶,倒入水缸;二、把鸡杀了,退毛掏膛;三、亲家来访,说话上档。小样,当了村主任就是最高指示,官再大点,就是宪法了。昨天,儿子打来电话,说今天要带女朋友和父母过来看看认认门 ,乡秘书也打来电话透漏说今天市长要来村里私访,村上要安排人力集中整治。我说亲家重要让她买菜做饭,她说市长重要关乎村里形象。最后决议我上集买菜做饭,她到村里四处转转。
石正:(拨电话)喂,二嘎子吗?我是王正,给我送五桶水来。要五桶水干啥?开浴池!快点的。(撂下电话,拎起公鸡)院里有蛋鸡上千只,还得去买散养的,说这叫绿色食品。
韩菱:(泼辣农村妇女干部形象。上)种植村、养殖村,干部群众一条心,共同创建社会主义新农村。就是环境有点叫人不放心,一大早村里走了一圈,督促张家拾掇拾掇鸡粪,招呼李家整整树墩,累得我脑袋有点晕。刚才接待一位自称是市长秘书,姓龚,说今天市长有个会不来了,听完汇报后非要到咱家看一看能把儿子培养成北京大学高材生的父亲是什么样子。老龚啊,老龚……(老龚上)
石正:唉,(往外走)这年头啥都改革了,两口子改口叫“老公、老婆”了。
韩菱:(互相介绍)这位是我老公,这位是市里的老龚。
石正:行啊,刚出去不到半天,就找到助理老公了。
老龚:大哥,我不是助理老公,也不是老公助理……
石正:对,现在流行语叫“包二爷”。
老龚:大哥,你误会了,我是姓名上的老龚。
石正:得,我知道了,“性别”上的老公。那你是私访来了?咋没见着法印?
老龚:法印?
韩菱:(哈哈笑)他把你当成《康熙微服私访记》里的三德子了!
老龚:大哥,你真能逗!我是市政府的龚秘书,本来要和市长一起来检查新农村建设的,市长临时有急事,我就一个人来了。听说你儿子北京大学毕业,而且是咱们市唯一一个农民的孩子。有了不起的儿子,必有不同凡响的父亲,我是慕名而来拜访的。
韩菱:别再外面说话,走,到屋里坐。
(三人进屋,落座)
韩菱:你大哥可不简单了,人家也是念大书的,早稻田毕业,要不我能嫁给他?
老龚:啥?早稻田毕业?那可是日本最著名的学府!那大哥也是海归?
石正:(对观众)文化人说话就是和咱老百姓不一样,骂人也来文明词。兄弟,咱是粗人,你们文化人把海里的乌龟叫海龟,咱这把水库里的乌龟叫王八,不过咱这王八不是本地产的,全是外面爬来的!
老龚:大哥,我的意思是说你也是海外归来的学者!
石正:噢,你说的是简略语呀。我呀,早到填,念四年,研究睡眠的。
老龚:大哥,不瞒你说,我也是在日本早稻田大学留学的,咱们是校友。那你什么时候去的,那时校长是谁,是奥岛孝康还是白井克彦?
石正:李鬼遇到真李逵了!我念的是咱村子的“早到填”,一共念到小学四年级就不念了,那时一上课就睡觉,研究“睡眠”。
老龚:咱村子还有“早稻田”?
石正:我是低标准时出生,在娘肚子里就营养不良,做下好饿的毛病。我呀,贵人语话迟,五岁会叫妈,十岁上小学。学习还可以,十以内加减法掰手指头还算过来了,老师一讲课就讲乘法、除法,那谁能会,听不明白,就得睡觉。可每天却是第一个到校,没事就打开饭盒,往肚子里填饭,老师们都夸我,说我是念“早到填”大学,睡眠专业。
老龚:原来是这个“早到填”。那老师上课不提问你?
石正:有时提问,不管老师提问啥,只要招呼我名,我站起来三个字全部解决。
老龚:哪三个字?
石正:不知道!
老龚:那老师不批评你?
石正:不批评,还编三句半表扬我呢!
老龚:咋表扬的?
石正:有一回上课,老师调查父亲姓名,我正趴那睡觉,老师喊我没听着,同桌捅咕我一下,我还以为老师提问我啥问题,迷迷糊糊站起来就说不知道,把全班学生都逗笑了。后来班级演节目,把我编进了三句半:上课像兔老睡觉,下课如虎满院跑,老师问爹叫啥名?不知道!
老龚:想不到大哥是个有故事的人物。那你小学没念完?
石正:四年级时,老师一次提问我:8+2=?,我想一会没算出来,老师说掰掰指头,我终于算出来了,这就得了吧,这个老师还要问我8+4=?,我掰了半天也没算出来,老师问我得几,我说手指头不够用。老师说手指头不够用,能不能想一想有什么办法,你说我咋答的?
老龚:我猜不出。
石正:我说,老师啊,我的鞋太臭,不敢掰脚趾头!
韩菱:怪不得,人们说你是“一年红半拉”。
石正:是,我爹妈也这么说,四年级毕业就不让我再念了。
老龚:我说大哥,小学没念完,咋找到像大姐这么年轻俊俏的媳妇?
韩菱:你大哥快三十了,在这还找不到媳妇。后来媒人从黑龙江找到我,硬吹人家大学毕业,那时我也小就信了,结果填到这家窟窿里。
老龚:你们还得感谢“早到填”这位媒人。
石正:我们把娶赤峰媳妇叫巴拉“蚶子”,娶东边媳妇叫巴拉“土豆”。
老龚:你们的儿子从小就非常聪明,看来是大姐的遗传。
韩菱:那是自然,我小时念书就好。
石正:别吹了,念书好咋哪没考上?据我分析,咱孩子学习好,是因为倒茬。
老龚、韩菱:倒茬?
石正:你们寻思,咱这地年年种玉米玉米,产量能高吗?你中间种一年花生,产量保准错不了。人也是,本地人娶外地媳妇,就等于给地倒茬。
老龚:大哥的看法有很大的科学性。
韩菱:满嘴跑火车,竞歪理邪说!
(响起敲门声,送水的二嘎子上)
二嘎子:大叔,五桶水全送来了,放哪?
韩菱:嘎子,来,给婶倒水缸里。
二嘎子:婶,干啥用这些水?这点倒挺长一阵子。
石正:不知道你婶发啥疯?
韩菱:发啥疯?你不知道一会亲家要来,就咱那水,人家能喝么?
石正:咋不能喝?咱也不是天天喝呢吗?
二嘎子:要来客了,那该换一换水了!
石正:换一换,几十块钱都给你换去了。一大堆儿买你五桶水,不便宜点呀?
二嘎子:瞧瞧你这大干部家庭,还在乎这一块二块。行了,你就少给两块,给三十八吧!
石正:(掏出五十元币)你少忽悠,少给你一块你也不干!
(二嘎子接过钱,从自己兜里掏出十元票,递给石正,却没有两块零钱。)
二嘎子:对不起,没那两块钱,下回买水再算。
老龚:这位师傅,买卖是自己开的呀?
二嘎子:是自己开的,您是…….?
韩菱:这位是市里领导,下来检查工作的。(二